己巳,吴太庙成,四世祖各为庙,祖居中,曾祖居东第一庙,祖居西第一庙,考居东第二庙。
丁酉,吴硃亮祖攻台州,方国珍师拒战,亮祖击败之,指挥严德中矢死。德,采石人也。
辛巳,吴大将军徐达克苏州,执张士诚。
己亥,沂州王宣遣其副使权苗芳谢过于吴,吴王遣镇抚侯正纪往报之。
吴封李善长为宣国公,徐达信国公,常遇鄂国公,赏赉有差。
吴硃亮祖驻军新昌。遣指挥严德攻关岭山寨,平之。
士信愚妄,不识大,士诚委以政,卒以亡其国。而士信之败,又为黄、蔡、叶三参军所误,至是骈诛,并杀潘元绍,磔莫天祐。
初,方国瑛闻吴师至,即遁。会都事克让自庆元还,言国珍方治兵城守,劝国瑛勿去,国瑛始约束将士拒守;然士卒怀惧,往往有逃溃者。亮祖攻之急,国瑛以舰载妻,夜走黄岩。亮祖
噜仍前少保兼知行枢密院事。
癸未,吴王闻苏州已破,命中书平章政事胡廷瑞取无锡州,仍命大都督府副使康茂才继之。又命虎贲左卫副使张兴,率勇士千人赴淮安候师期;又令濠州练习平乡山寨军,会取胶州、登、莱;义命江淮卫以兵千人守御邳州。
又有周侲者,山铁冶也,以聚敛至上卿。城破被获,言于主者曰:“钱谷盐铁,籍皆在我,汝国富,当勿杀我。”主者曰:“亡国贼,尚不知死罪耶?”遂杀之。民大悦曰:“今日天开!”
吴王以书谕沂州王宣父曰:“尔父数年前与吾书云:‘虽在苍颜皓首之际,犹望阁下鼓舞群雄,殪婴于咸,戮商辛于牧野,以清区宇。’今整兵取河南,已至淮安,尔若能奋然来归,相与戮力戡,岂不伟哉!”
吴王命参政硃亮祖讨方国珍,戒之曰:“三州之民,疲困已甚,城下之日,毋杀一人。”
乙亥,以兵起,迤南百姓供给繁重,其真定、河南、陕西、山东、冀宁等,除军人自耕自外,与免民间今年田租之半。
无锡莫天祐以城降于吴。
吴徐达等遣兵取通州,乙酉,次狼山,其守将率所降。
初,天祐附张士诚,士诚累表为同佥枢密院事,亦羁縻而已。徐达数遣使谕降,天祐俱杀之。至是胡廷瑞等攻其城,州人张翼知事急,率父老见天祐曰:“张氏就缚,纵固守,将谁为?一城生命存亡,皆在今夕,愿熟虑之。”天祐沉思良久,乃许降。翼缒城下,纳款于廷瑞,廷瑞喜曰:“城不受兵,皆汝力也!”翼还告,天祐遂降。
辛丑,吴王命于泗州灵取石制磬,湖州采桐梓制琴瑟。
浙西民蕃盛,储积殷富。士诚兄弟骄侈佚,又暗于断制,以得士要誉,士有至者,无问贤不肖,辄重其赠遗,舆居室,靡不充足,士多往趋之。及士信用事,疏简旧将,夺其兵权,由是上下乖疑。凡兵遣将,当行者或卧不起,邀求官爵、田宅,即如言赐之。及丧师失地而归,士诚亦不问,或复用为将。其威权不立类此。
九月,甲戌朔,义士晋生上皇太书,言治之由。
王谕诸将曰:“江南既平,当北定中原,毋狃于暂安而忘永逸,毋足于近功而昧远图。”翌日,达等谢,王问:“公等还第,置酒为乐否?”对曰:“荷恩,皆置酒相庆。”王曰:“吾岂不置酒与诸将为一日之?但中原未平,非宴乐之时。公等不见张氏所为乎?终日酣歌逸乐,今竟何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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丙申,太师旺嘉努追封兗王,谥忠靖。
初,达与遇约,城破之日,中分抚之。先集将士,申明王意,令将士各悬小木牌,令曰:“掠民财者死,拆民居者死,离营二十里者死!”及城破,达军其左,遇军其右,号令严肃,军士不敢妄动,居民宴然。
命中书右丞相伊苏以兵往山东,参知政事法图呼喇分官,一同供给。
戊辰,命特哩特穆尔仍前太尉、左丞相,知大抚军院事,中书右丞陈敬伯为中书平章政事。
己丑,诏伊苏以中书右丞相分省山东,萨蓝托里以中书左丞相分省大同。
甲午,吴硃亮祖兵至天台,县尹汤盘降。
戊戌,吴王遣使以书送元宗室神保大王及赫罕等九人于帝,又以书与库库特穆尔曰:“阁下如存大义,宜整师旅,听命于朝。不然,名为臣,而朝廷之权专属军门,纵此心自以为忠,安能免于人议!若有它图,速宜兵以固境土。”
时围城既久,熊天瑞教城中作飞砲,拆祠庙、民居为砲,达令军中架木若屋状,承以竹笆,军伏其下,载以攻城,矢石不得伤。达督将士破葑门,常遇破阊门新寨,遂率众渡桥,薄城下。其枢密唐杰,登城拒战,士诚驻军门内,令周仁立栅以补外城。杰及周仁、潘元绍皆降,士诚军大溃,诸将遂蚁附登城。士诚更使其副枢密刘毅收馀兵,尚二三万,亲率之,战于万寿寺东街,复败,毅降。士诚仓皇归,从者仅数骑。初,士诚谓其妻刘氏曰:“我败且死,若曹何为?”刘曰:“必不负君!”乃积薪齐云楼下,城破,自焚死。士诚独坐室中,达遣李伯升谕意,时日已暮,士诚拒自经。伯升决,令降将赵世雄挽解之,气未绝,复苏。达又令潘元绍以理晓之,反覆数四,士诚瞑目不言,乃以旧盾舁之葑门,中途,易以扉,舁至舟中。莸其官属平章李行素、徐义、左丞饶介等,并元宗室神保大王、赫罕等,皆送建康,而诛熊天瑞。
吴硃亮祖克台州。
徐达遣人送张士诚至建康。士诚在舟中,闭目不,至龙江,卧不肯起。舁至中书省,李善长问之,不语,已而士诚言不逊,善长怒。王全士诚,而士诚竟自缢死,赐棺葬之。
辛卯,吴置宣徽院,改太医监为太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