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冠群伤地小声说：“他负重伤以后，回了云南大理，靠磨大理石过日…现在还是这样。”

下帘，睫颤动着，可以想像，他已经沉静谧无言的回忆与遐想中…

“在石门，他的两都打残废了，一步不能走，只剩两只手磨石，养活我们这一家人…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贺龙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烟，边边又打量一遍刘冠群，像是要更多地找故人的影。蓦地，他眉微皱，急切地问：“你老有饭吃吗？”

“你上发个电报！”贺龙将夹着雪茄的左手一扬，下定决心地大声说“要你老到四川来。先到重庆，就在重庆等我！”

刘冠群上楼，走右角一间较大的会客室，一就认了常在照片上见到的贺老总。他激动地鞠了一个大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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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冠群的父亲叫刘达五，农民的烈汉，又是位老同盟会会员，参加过辛亥革命。后来，他追随贺龙，参加北伐，参加“八一”南昌起义和红军时代的战争，伤双后退伍还乡，宁肯一名贫困潦倒的磨石匠，始终不为反动派事。正因为有这层关系，刘冠群才接到通知：“贺老总想见见你…”司令一位朝他招手，示意请他上楼。刘冠群稍稍一怔，上兴奋得红了脸颊。贺老总不忘故，有这么多重要人等候接见，贺老总首先要见的却是他这位故人之！

贺龙停下步，朝刘冠群一招手：“你老为革命牺牲，功不可没。既然来不了四川，我派人去看望他，叫当地政府照顾他，来，给你介绍一下，”贺龙指指一直陪在一旁的另一位负责“你到他们革大去学习吧，他就是李长路同志，你们的校长。”

贺龙在会客室里缓缓踱步，缓缓烟，缓缓回忆着说：“南昌起义前后，我的队伍里也有两派：革命派和投降派。你老始终跟着我。他和贺锦斋的情特别好，也很佩服周逸群年轻有为。可惜啊…石门一仗！”贺龙长长吁一气，不胜伤“你老打残废了，贺锦斋打死了！锦斋死的时候只有你这么大，也是二十七岁！你老在汉医伤，还了不少工作，帮着买枪买弹。后来敌人围剿，我们就没有办法和他联系了…”

刘冠群垂下，难过地摇一摇：“他来不了…”

贺龙将微微仰起，望着天板慢慢地慢慢地烟，他的神有些黯淡，吐的青烟似乎笼罩了抑郁的思念和忧虑，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：“他该有七十了吧？”

贺龙望着刘冠群，片刻的沉默，圈蓦地红了。

贺龙早为故人之想好了路。

“北伐的时候，我们打公安，打输了。队在澧州两三个月，搞整顿。周逸群抓政治，你老抓练兵，我们的队就大变样了。去打宜昌，吴佩孚的兵比我们多，枪比我们好，被我们打得落，我们一个师就把宜昌拿下来了。那一仗缴的枪，每个兵多扛一支都扛不完。那时候，贺锦斋是旅长，你老是第一团的团长。”

贺龙已经快步赶到他边，一把拉住他的手，上上下下地打量：“像，鼻睛都像你老…就是没有他那么结实。”贺龙不住地几下，脸上漾忆念，漾慨“多大年纪了？”

“二十七岁。”刘冠群略显拘谨地回答。

“今年整七十。”刘冠群小声说“有什么办法呢，没田没地，没房没钱，老的老，小的小，只有靠两只手磨石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