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策勋眨眨，沮丧地垂下。他明白，独立十五师一万多将士全是凝聚在贺龙的名字周围，别人无法替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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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刻，汉英租界一码后楼的汉大旅馆里，在级的“福字”房间，独立十五师参谋长陈图南也在召集着秘密会议。那时虽没有“******”之类的担忧，但发言却是诡秘的。比如，用“老板”或“师座”来代表“贺龙”用“先生”代表周逸群，用“老资格”代表陈图南。

果然，情况有些不正常，队没有命令徒手集合，而是全副武装地广场。以往，师长到场，队要三番号迎，全立正敬礼。今天没有号声，没有立正敬礼，全官兵抱枪而坐，只有值日官跑上去敬礼报告。

朱绍良慢悠悠的分析：“蒋总司令上次派李仲公秘书长来劝你们老板，你们老板把他抓了，押送到总指挥。我这次找他谈，要不是过去有些情，也得叫他抓起来。蒋总司令都拉不过来，你们能拉过来？笑话了。”

“照你们讲的，老板是拉不过来了？”陈图南神郁地听完几个人的议论，皱眉问。

贺龙还了礼，随即将手一挥，挥退值日官。队伍前已用两张方桌拼成一个讲台，贺龙并不忙上台，他走队伍中，伸手从一名士兵怀里拿过枪，哗啦，枪栓拉开，一颗弹了来。

必须及时选择一个确定的方向。他的脑里转动周恩来、叶、朱德、林伯渠、周逸群等人，也晃过汪卫、唐生智、张发奎、朱绍良乃至南京的蒋介石…他将国民党与共产党着比较，他将各党派的领袖人一个一个地由表及里，从现象到本质地行着比较。七年前他就开始接克思主义，以后越来越接近共产党，现在他要最后的关系终生的决定选择。

“福字”房间里的密议天天不断，独立十五师闹饷的风也越演越烈。贺龙锐地察觉闹饷的背后有名堂，决定亲自向官兵讲明情况，对挑的人理。他首先通知一团徒手集合，带师侧面的大智门火车站广场。贺龙历来胆大心细，去讲话时，一反不带卫队的习惯，这次带了整整一个手枪连。

陈图南压压手势，厉阻止陈策勋的大声喧嚷，然后不无讥嘲地：“只要老板在，把我们这些人全加上，又能拉走几个兵！”

机枪营长陈策勋忽地站起：“妈的，拉不过老板拉队，我们机枪营我说了算，还有手枪营长陈佑卿、步兵营长刘锦星，还有一团的营长陈黑，四团是文忠的老底…”

此言一，不啻是崩雷爆烈，那些军官全变了。目瞪呆良久，才缓缓响起惊惶的议论：“老板神人，是活龙下凡，动不得啊…”“他的昆仑金刚，刀枪不，谁能报销他？”

朱绍良慢悠悠地声音又响起来：“老板不报销，一切无从谈起哟。”

陈图南将手一摆，冷森森地：“全是迷信，无稽之谈！我跟他相十多年，知其人，没有三六臂，一样凡胎，穿草鞋冻裂了脚一样血，打一枪照样穿了。他现在的日不好过，他接近共产党，唐生智停了他几个月薪饷，当兵的领不到饷，只要有人挑，队一起来闹饷，我看他就到了…”

“老板跟先生越来越近，已经是言听计从。”副官长柏文忠轻拍一下桌“老资格，我看就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“只怕没人敢朝他开枪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