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一直严整地穿制服，偶尔在游览时穿过西服；他有一西服，基本没怎么穿，好象只在日内瓦会议和访非洲时穿过那么几次。

总理自己礼貌严整，对周围人也这样要求。有次，某国大使馆举行国庆招待会，总理去参加了。虽然时值盛夏，总理依然制服加，严格齐整。他向使馆内走去时，目光在跟随的政府官员中一扫。政府官员受总理影响，也都注意外事活动中的形象，个个衣冠楚楚。唯有黄炎培老先生不大在意，穿着一条西装短就来了。

总理招招手，叫来礼宾司一位同志，小声吩咐：“你去提醒黄老，怎么穿短来了？

主人会误以为对他们不尊重。你请他赶换条长再来。”

但是，这礼貌要求也有不得不放一边的时候。

总理访越南，胡志明主席到他下榻来看望。面对闪光灯和照相机镜时，胡志明脚踏“陆海空”胶鞋，穿制服，保持了他平日的形象。记者拍照一结束，胡志明上脱衣换绸衫，一边促：“都快把制服脱掉，我先脱。”他特意关照老朋友周恩来：

“我知你礼貌多，可也得分在哪儿。到这儿就是到家了，没那么多礼。”

胡志明历来没那么多“礼”在他的总统府里也是这样，新闻记者一拍照完，他就忙脱衣服，宽松一下自己。周恩来访的原则是“客随主便”到这里也就只能随胡志明着脱制服了。

回国后，这个故事从我们3组传到1组(负责泽东的卫士组叫1组，刘少奇的为2组，周思来的为3组)，又传到泽东耳朵里。泽东听后一笑：“恩来也能被脱了制服。”

泽东城27年，在我的记忆里只去过西厅一次，小坐片刻就走了。他习惯召人来，没有或极少有串门的时候。他见到的周恩来自然都是“制服形象”不能想象他还会在外事活动中被动员脱下衣服。

也巧了，周思来访问过越南，胡志明又来访问北京，也赶上个大天。泽东一候拍照告一段落就脱衣服，一边脱一边促胡志明：“脱脱，到我这里来就是到家了，放开些，随便。”

那天也确实闷，泽东脱得剩下个背心时，仍在促胡志明：“脱脱，脱光了谈话舒服。”

胡志明脱下制服就想停，见泽东脱得剩个背心，只好继续脱。等他只剩件背心时，泽东已经光了膀，笑着促：“都脱了。到家了，随便。”

胡志明怔了一下，手抚长须呵呵笑了。他笑起来很像孩。把手中的折叠扇用力合上，客随主便，一下脱光了膀，两位领袖人就这么光着膀谈阔论天下大事。

这件事传到总理耳中，我们开玩笑说：“幸亏总理没去，总理要是去了可该怎么办？”

总理只是笑，未了说一句：“也许就谁都不用脱了。”

总理穿衣还有个大讲究，是只有我们这些边人才知的，外界难以知晓。就是讲究保密，有时甚至是“严格保密”

从莫斯科到阿尔及尔，从日内瓦到雅加达，许多国家的服务员都知周思来总理有个箱，警卫人员看守很严，里边不知藏有多少重大机密或钱财。特别是到第三世界国家，一旦决定给他们援助，有的服务员就指指那箱，悄悄问我们的同志：“你们援助我们的钱都锁在那个箱里面吧？”

每逢这时，我们只能笑着摇摇，但上又慨万千地，心里别有一番酸涩的滋味。实在说，给他们的每一项援助，都与这个箱有着最直接的关系。

这其实是总理的行李箱，里边装有他的生活用品。

有一条总理在家使用的棉被。这是于卫生和安全上的考虑，也是因为总理用惯了自己的被，所以国不使用宾馆的级被褥。总理这条被的被面是绿平纹布，被里是糙的白市布，中间一个薄薄的棉。还有个养麦枕，城后始终是这个枕，很旧了。

有件睡衣，城时就穿着，早磨光了绒。由于总理睡前有办公习惯，背着床多，所以那里首先磨薄磨破。先破小，我们就动手补，渐渐磨成大，补不胜补，就将整个后背换掉，破了再补，补丁摞补丁，一直穿到去世也舍不得买新的。

有三双袜，没一双不带补丁，特别是脚掌分，几乎每星期都要由我们拿去补一次两次。卫士成习惯了，总理一上床，就检查他的袜，发现新，上拿走去补。第二天早晨再提着袜来给总理穿。这情况直到有了尼龙袜后才稍好些。尼龙袜结实，不那么容易破。

总理的巾更不好见人。脸巾磨得没了绒，渐渐像了纱布，渐渐磨，越来越大时，总理就将巾从中间剪开，将两边换到中间对起来继续用。因为巾都是中间使用多，先磨破，而两边很少磨损。

总理的脚巾更不好说，是用废纱布起来当脚巾，几十年就是这样用纱布。

总理用的牙杯上，印有“保家卫国”这个牙杯用到去世。无须多说“保家卫国”

个字，就说明了这个杯的年和质量。

总理使用的是猪鬃牙刷，白玉牙膏，力士牌香皂。那时的力士牌香皂没有香味，碱大，我曾帮他买过一块檀香皂，结果挨了顿批：“你是不是还想买些香油回来？”

从此，再没人这“讨人厌”、“讨人嫌”的傻事。

总理的内衣内，件件补丁摞补丁。因为怕国外有传染病，我们要保证总理的安全，所以他的内衣内不能拿到街上去洗。何况总理的内衣补丁那么多，拿去影响未必好。万一是用搅洗机，这样的衣服肯定会被搅破。在家我们可以帮总理洗衣，在国宾馆显然没办法，没法拿去晾晒，万一被照张相，还不知会引什么故事来？所以，国就只能大使馆，请馆里的女同志帮忙洗。每逢这时，都是大使夫人亲自动手为总理洗，许多大使夫人都是边洗边哭。记得总理在里访问时，大使赖亚力的夫人看到总理穿的衣服，有的补丁摞补丁，有的布都糟了，稍一用力就破个；所有这些衬衣，只有领袖是换了新，在外面一圈不会被人发现里面的内衣破旧成什么样。她一边洗一边泪，轻轻喃几声“总理…”就是说不一句完整话。

作为我们一个六七亿人的泱泱大国的总理，穿这样破旧的衣服，叫外国服务员看到了会怎么议论？他们不了解我们的国情，和我们的价值观、德观也不同，难免不理解，所以还是向他们严格保密为好。所以，每天早晨总理一起床，首先由我们的卫士去，该收的收，该藏的藏，行李箱锁严实了，才放服务员。到了晚上，总理再休息时，才开锁取卧、牙和衣。

服务员见不到开箱，自然以为里面都是贵重之。但是，以总理为代表，中国人民正是这样节俭奋斗，才尽自己所能省了钱支援那些第三世界的国家和人民。

当然，对于那个年代的许多援助应当怎样评论？要有的分析，不能一概肯定，也不应一概否定。但其基本说法没错：援助是相互的。

总理的节俭不只表现在“补丁”上，主要还是脑里时时想着。

他的巾磨破了中间分，就剪开来将两边到中间用。泽东也是这样。总理还有个特。我们用破两三条巾，他的巾才磨破。我们都发现了其中的秘密，就是总理从来不两手抓了巾用力拧，只是用两手合力挤巾里的。这样巾虽然不会挤，着不如拧的巾舒服，但挤巾不会挤断纤维，而拧巾会拧断纤维，这是总理讲给我们的理，所以他的巾使用时间长。

他每次刷过牙，总要多甩一阵牙刷。我们纳闷，先后有几位同志问：“总理，你刷牙怎么没完没了甩牙刷牙杯呀？”总理笑着问：“你看牙刷上的猪鬃怎么扎在牙刷把上的？”

“当然是用线扎上去的。”

“不甩尽就会把线沤断的。”总理笑着解释“而且，这么甩一甩也是运动，一举两得，何乐不为？”

总理对于他的制服，很讲究，不允许有补丁。这么大个国家的总理，穿着补丁衣服会客显然不好。所以，他对衣服穿用都很仔细，减少磨损。比如办公，一定要袖，他每天批阅公文常在10个小时以上，袖底很容易磨破。即便着袖，每件衣服最先磨破的仍然是袖底位。既不能丢弃旧衣，又不能带补丁，这时总理就把衣服我拿到王府井去织补。富有经验的老师傅们采用织补的办法，衣服补好了，还不会叫人一看补丁。

对于内衣内，总理不大讲究补丁的形状用料，但是，袖领是一定要搞好的。

有的确良布后，我曾建议把总理磨破衣领或磨得已经边了的衣领，都换成的确良衣领，总理对这个建议很满意，表扬我：“既节约，又能较好地保证我们中国人的脸孔。”

对自己人，总理不在乎“脸孔”每次国，大使馆都是提个漂亮的小箱，把总理的换洗衣服装走。洗净晒后，再用漂亮的小箱装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