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援,或是刘秀,都让我们明白了一个理:在权力场中,没有完的政治玩家,只有完的政治游戏。完的苍蝇,永远都是苍蝇;残缺的战士,永远都是战士。
朱的意思大约是说,援是无辜的。可他死了,不能替自己争辩,活人也不敢替他争辩,真的很悲哀。窃以为,应该将援一事,再级官员讨论,考虑给他平反,恢复名誉。
尽如此,江湖还是传援的诸多传说。江湖,他来过,他走了。可以迷恋他,江湖远了,可江湖还有援的传说。此传说,不是刘秀想抹就能抹得掉的。
刘秀本来可以走得更远,都说了,在中国古代所有帝王当中,他是个近乎完的皇帝。他之所以跟完帝王肩而过,援一案是其中之一。这是一个极大的遗憾。
是的,援是孤独的。这孤独,却被一个江湖人看在了里。他只是个小卒,曾经是援的老相识,可援从没认真正看过他。他的名字,就叫朱,官衔也很小,不过是个云县县长。
果然,朱二十岁的时候,就当上了某县县长,从此就再也没有长。当援都被赐于侯爵的时候,他还是个县长。甚至是,当援都病死的时候,他也还是个县长。
政治游戏无论多么完,仍然挡不住悲壮之援,穿越时空的声音。千年以降,我们仍然听到他那句血沸腾的誓言——男儿要当死于边野,以革裹尸还葬耳,何能卧床上在儿女手中邪?
朱给刘秀上了一书,很长。奏书里,回顾了援为国家奋不顾的一生,然后笔锋一转,就替援申冤平反了。
援的一生,最忠诚的战友,好像也就只有刘秀。然而刘秀跟他过不去,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。估计他到地下九泉,还不知刘秀要撤他侯爵,是基于什么样的思维逻辑。
据说,朱十二岁的时候,就能熟背《诗经》等书,经常拜见援老哥况。当是也,援对读书不甚上心,在朱面前,总是没有底气。况就安其弟说,别灰心,朱小,他的智慧也就到此为止,没啥息的。你别被他吓倒了。
火,祸及池鱼。同在一条船上,你不救别人,等于不救自己哪。
他说到了,也到了。有人没看懂,但我懂了。这是一永恒的英雄情结,生命不息,奋斗不止。它超越了儒家,超越了家。援仿佛要告诉世人,他只属于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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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你会发现,援事后,都没有一个人替他求情。这下,我们终于看见了援的悲剧之——他不结党,还到跟结党之徒过不去。就像一个武林手,得罪了仇家门派。仇家门派要灭他,他没有门派,除了独自抵挡,还有招儿吗?
这是一别样的江湖。援闯江湖一生,没有看透人情,也没有看透江湖。
据说,援发达封侯以后,从来没正瞧过朱。在他里,朱正如他老哥当年说的,他也就一个县长的命,没啥息的。但是他没想到,当他事后,他曾经圈养的诸多宾客,没人敢哼一句话,连个气都不敢放。唯有朱,他曾经蔑视,曾经欺诲过的人,仍然仗义替他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