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师兄一阵猛拍，李教授啊！今天手术顺利的嘛！开得漂亮的手术见过，开得这么漂亮的手术，真是世间难找啊！老板得意之情溢于言表。

"啊？小郑说你找我，我查完房就赶过来了。"

"哦！没事，没事。"老板"没事"二字刚吐完，就想起了早上那台手术："你小，我跟你讲啊，你离还差得远来！手，手这个东西很重要。"

六六：哈哈，一看就知你没见过现场。

他们躺在手术台上被全麻以后，你本受不到那是个有生命迹象的人，如果不是监测仪的滴答起伏声提醒你。

病人踏医院大门的时候，有的拖了二尺长，有的血如注，有的坐着椅或者靠人搀扶，大多数人都着泪，怀着焦急的心。

昨天二师兄的一台手术都要收官了，老板来对着盘里的瘤碎片看一，二话不说拿起刮匙在颅底探索片刻，掏一小块碎片丢盘里，狠狠地白了二师兄一。

很多医生到老了退休以后每天哪怕在门诊坐一下都是舒坦的。他的一生奉献给了医院、手术台和病人，骤然离开以后的失落难以名状。

而成就，是时间堆积的。最终江湖上德望重者，大多源于长寿。活六十的人再神勇，都不如一百二的人有名。姜太公之所以作为"君三立"的典范载史册，你要相信是因为他活得长久。如果他在当时的平均寿命四十岁上死去，他肯定没有机会八十二岁还钓鱼了。

成瘾，一天不上手术台就失魂落魄。原来是没有尝到新娘的滋味。这个行业的代表人就是我的老板，他简直快到了宁可撑死不能饿死的程度。哪天要是没排手术，他会然大怒："你们怎么排的啊！一周就开四天刀！还叫我空！"要是今天有一台手术，他会说，太少；两台手术，虎虎；三台手术，小CASE；四台手术，有多；五台手术，老扶着板凳都快站不起来了还说呢："过瘾啊！不过下次尽量不要安排这么挤了，年岁不饶人了。"

他开刀已经到了神化的程度，复诊病人跟他说姓名他是记不住的，你只要掏片给他一看，他就跟与老情人相会似的脱而开刀全过程，完全不用调病历。

二师兄哈腰："手是什么？手就是经验嘛！我要是像您那样开过一万个病人，不用看片我都好开了。"

这是我心灵最好的安剂。

成就，这个东西对每个人都很重要，它让你觉得活得很有价值。

"李教授，你找我？"二师兄趁机递话。

"你个小猢狲！不看片好开的啊！你开给我看看！我又不是X光！"

下午一台风险很大的手术行得极顺利，我们归结于运气。老来的时候喜笑颜开，上下通气，我们再赶把二师兄叫来让他过去。

手术过后的第一天，他们无比痛苦到无法忍受，之声不绝于耳，可我心里非常清楚，第二天他们就能坐起，第三天就能掉所有的，第四天他们就扶着窗台看窗外一片生机，第五天，他们拎着大包小袋千恩万谢着离去。

这样的程在过去的十年里我已经熟稔于心。

云淡风轻飘过。

清心："你就会看到纹理清晰、岩石般层次分明的肌呈现在你的面前。"

下午的时候老板就在嚷嚷："霍思邈呢？让他过来！我要骂他！手术这么多年了，手一都没有的啊！3×5的瘤有没有挖完一数都没有吗？"我们一面打哈哈，一面派密报让二师兄赶去避一避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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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经常想，老板要是退休了不能再上手术台，师母就会遭殃。他每天得堵多少无名火啊！

不是的。颈项的颅骨后面是很厚的肌，跟中跟跟鞋一样厚，那厚底鞋，然后才是脑，才是脑。外了吧？

"我什么时候找你了啊？"

第9节：心术(9)

对不起六六，我不是砸砖啊，我只是看到了就想说，怕你这长篇时间长了我忘了，如果不对，算我没说啊。其实写得好的，写关于医院的事我到比较亲切哈，你继续。

如果是开颅手术，应该看到的是像桃一样的大脑吧？好像这样更形象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