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姑娘顺手给她续上茶,何衿笑“这没什么难猜的,咱们县里,你家果铺不用数都是最好的,县里有有脸的人家儿摆席,心大都是用飘香园的,果儿就是你家的了。”
“可不是么?那会儿我还小,这会儿我娘就想些那个茶来叫我喝,好减一减,变得像两位这样的苗条人才好呢。”绣儿说着,又一块儿饯了肚。
何衿三姑娘都是一乐,三姑娘“世间还有这样的茶?”
何衿笑“这是我自己晒的草,你喜,一会儿我装一罐给你。”
三姑娘笑“是啊,你衿小时候,脸也是圆的。”
绣儿为人十分机伶,对三姑娘了谢,举着茶盏一抬手“茶还是们这里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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绣儿呵呵直笑“绿茶味儿清淡还好,我有一次喝了南越国的砖茶,茶汤是红儿的,不知叫什么名字,就喝了一杯,闹了我半日的肚,我娘还说呢,就想尝个鲜儿,谁知不说苦不拉唧没个喝儿,怎么还跟吃了泻药一般。”
何衿笑“你家的果儿是一等一的好,我祖母说,她年轻时吃就是这个味儿,如今还是一样的味儿。我们小时候冬天去,好几回都是去你家铺买糖葫芦。你家非但这山楂的好,海棠也渍的好,看这颜,跟蜡一般。我看那天在胡老爷寿宴上,用的就是你家的果儿饯,是不是?”
史太太笑“这可真是正好,我们绣儿也喜下厨个心煲个汤什么的。”
沈氏笑“我往常都说,女孩家,多些活儿不是坏事。倘大人家的姑娘,十指不沾,是人家的命好。我们这样的人家儿,可没那许多讲究。我们家两个丫,三丫跟着薛师傅学绣活儿,衿在家除了养养草,就是喜烧菜饭,我都愁的慌。”心下却觉着奇怪,这位史太太的长女是嫁给许举人的长的,如何又说酸文假醋的话来?
绣儿笑“也快了,天儿说冷就冷的。十月初这糖霜还不成呢,怕一着化掉,这是前儿好的新鲜货,掌柜大叔知我吃这个,好给我送来的。我想着要来见两位,带来咱们同享。”
史太太说着就一阵乐“妹妹好福气,有这般能的闺女。绣儿与我说,原想着你家衿是养儿的人,不与这寻常闺女一样,不定怎样不人间烟火的人儿,就是想结,我们绣儿也不来清的。结果绣儿说,你家衿还在家里帮忙腌泡菜,两人说起话来也对味儿。我们绣儿像我,是个直脾气,最不能与那些之乎者也酸文假醋的人来往的。”
绣儿其实就是那位在胡家与何衿说话儿的圆脸儿姑娘,年纪与何衿一样大,只是月份上小些,绣儿是六月生的,何衿是二月生的。故此,就得叫何衿一声了。
绣儿笑“那我先谢谢了。”
“嗨,什么官儿呀,乡亲们赏脸,给绣儿她爹叫声司大爷罢了。我家世代这个,绣儿她祖父活着时也是司的,熟的。”史太太眉弯弯,年纪虽长沈氏十几岁,说话却极是脆“那天自胡老爷寿宴上回去,就是绣儿,回家也与我说,你家两位姑娘都是实诚人。”
绣儿瞧着何衿有些不能信,摸摸自己的小圆下问“难不成,似我这样胖?”
何衿笑“你还小呢,等大些自然就瘦了。我小时候也胖,你问问三就知。”
三姑娘见这渍山楂红的胭脂一般,不禁心喜,又看那糖霜山楂,便“这么早就山楂了,街上还没见糖葫芦卖呢。”
绣儿脸圆圆的,人也圆圆的,明明与何衿同龄,却似比她小两岁似的,一幅讨喜可的圆模样。她家祖辈就是在房的,家境很是不错,白的腕上带着两个小金镯,上一支小小的海棠金簪,一支小小的蝴蝶步摇,颈上带着金嵌宝的项圈儿,似模似样的请三姑娘何衿吃她带来的密饯“我最吃这山楂果儿,却是两样法儿,一样外裹着糖霜,一个是渍的,又酸又甜。三、衿,你们尝尝。”她家有果海味铺。
绣儿嘴里嚼着山楂,喝玫瑰枸杞茶,笑“衿真是好力。”
沈氏笑“这话该我说才是,以往见着,听别人说这是司大爷家的娘,我再不敢近前唐突的。因是官家门第,再想不到这样和气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何衿笑“倘是绿茶,平日间不敢多喝,喝多了晚上睡不着觉,这草茶多喝些是无虞的。三喜绿茶草茶混在一起喝,味儿也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