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周惠顺理成章地提申请:“先念同志啊,我来找你和姚依林同志就是想解决问题。内蒙古生产落后,农民穷到家了,现在是饭都没的吃,还得请国家拉一把,给钱,给粮”
“国家给内蒙古的已经不少”
“不解决问题哪,还得再给些。”周惠苦着脸说“我刚去了三个月,改变面貌也得有个基础有个过程。去之前,乌兰夫同志跟我讲,内蒙古落后,还得跟中央伸手。不要不好意思,该要还得要啊,总不能饿死了吧?”
“唉,国家也难”李先念叹气,“我们研究研究,再给你们解决一些吧。”
“国家的越多越死,背的包袱也就越沉重。企业要扩大自主权,农民又有多少自主权”周惠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讲给两位领导听“报纸上冷风,反对包产到;会上会下也有许多人反对包产到。既然不许农民有自主权,那国家就都包起来吧。真不知还要贴多少钱,总有一天农民也穷光了,国家也贴光拖垮了…”
李先念和姚依林互相望望,没有讲话。周惠明白,他们的份和所位置,在中央没有正式决定前小会随便讲话;但他们不制止周惠的牢,也可算是“纵容”吧。
三
中国共产党正式发表的文章、文件、文献,都称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“是建国以来我党历史上有远意义的历史转折,全会结束了一九七六年十月以来党的工作在徘徊中前的局面,开始全面地认真地纠正‘文化大革命’中及其以前的左倾错误…”
中国共产党的历史,举凡“转折”都伴随了“尖锐、激烈、复杂”的斗争,有时甚至充满你死我活的血腥味,比如王明、张国焘,他们实现“转折”时,不但有激烈的思想路线上的斗争,更伴随了大量的“消灭”
泽东所领导的党的历史上的“转折”无论遵议会议。延安整风还是建国后两次庐山会议乃至“文化大革命”也都充满了“尖锐、激烈、复杂”的惊心动魄的斗争。会下斗智斗谋斗勇,会上枪剑,暴风骤雨,背对背的权谋策略,面对面的大吵大嗡甚至拍桌骂娘,使这些“转折”充满了戏剧的令世人惊叹的场面。
惟独十一届三中全会所实现的“有远意义的历史转折”似乎“令人失望”地没有任何这激烈场面。从预备阶段的中央工作会议到十一届三中全会结束,大会小会未曾发生任何大吵大嗡、枪剑的激烈对峙与锋,一切都是在温和、理智、克制,说理讲礼的气氛中悄悄行的。
有人说,这是因为经历了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十年浩劫,人们都极度厌恶并决唾弃了那“暴风骤雨”的斗争方式。
有人说,这是因为华国锋禀温和、敦厚,甚至柔弱而且他原无多少资历和基础,此时已成“弩之末”不备对抗的实力和勇气
也有人说,这是因为邓小平“柔中有刚,绵里藏针”不似泽东冲动、激烈、贵我、勇斗。
…
大凡世人评说,往往事有因,却未必准确全面。几说法都有理,还有一个重要原因,就是转折的时机,已经成熟。其中陈云等老同志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
粉碎“四人帮”后,在一九七七年三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,是陈云郑重提让邓小平重新“山”主张重新评价***事件,支持对“两个凡是”的批评,支持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”的提法。他以自己在党内外所享有的崇威望为一年后的“转折”奠定了基础。
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夕的中央工作会议上,是他率先提为薄一波等六十一人所谓“叛徒集团”案件平反,改正对陶铸、王鹤寿等同志的错误结论,承认彭德怀对革命事业的功勋,提康生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犯有严重错误,建议中央审查。他的发言起到了“号角”的作用,对实现“转折”有重大的指导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