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授衔了一批将军。上将一人:周恩来。中将:叶剑英、李先念、彭真。少将:陈伯钧、黄镇、耿飙、陈庚、伍修权…其中便有29岁的河军区司令员段苏权。对于这批我军最早授衔的将军,周恩来都是熟悉的。
不过,周恩来对段苏权还有另一方面的了解。
“1948年4月,主席率中央机关东渡黄河,来到晋察冀军区司令所在地河北阜平县陈南庄。主席曾派专人专车去请一位先生。信中说:‘3O年前,拜读先生在《晨报》及《国民公报》上的祟论宏议。现闻先生居所距此不远,甚思一晤,借聆教益。’主席信中所说的先生,你知是谁吗?”
周恩来回忆着询问。
罗瑞卿不明白总理何以岔开了话题?迟疑一下,说:“总理是指蓝老,蓝公武吧?”
周恩来:“主席把蓝公武接到温塘去洗温泉,一住7天,畅谈天下大事,特别对于新中国的建设问题,悉心听取了蓝公武的意见。分手时,主席请他任华北人民政府副主席。1949年政治协商会议开幕时,主席对蓝公武讲:你这个人刚直不阿,我看适合人民检察总署工作,同罗荣桓一起搞这个工作吧!这样,蓝老先生就担任了最人民检察署的副检察长。”
“我想起一件亭。”罗瑞卿忽有所“刚城时,我们军队一位级由于思想腐化,喜新厌旧,开枪打死了妻。事情被警卫员发现,要揭发,也被他开枪打死了。
最人民检察署内一些认为他经百战,军功卓著,虽然罪行严重,但应考虑他的历史贡献,可免于死刑。蓝公武认为此案情节十分恶劣,军功不能成为在法借,应以死刑。双方争待不下,呈报主席评断。主席亲批:依照蓝公武等同志意见理。”
“这个老先生有骨气,有血。袁世凯有恩于他,可是袁想复辟帝制,他立刻写了文章给袁世凯当一。这篇文章直到30年代还一直被选大学语文课本。听说他拿紫玉砚台砸了袁世凯就跑南方去策动反袁的护国战争。”周恩来脸上一层浅笑。仿佛在看这场戏。“陈独秀被捕后不久,胡适发表了《多研究些问题,少谈些主义》。首先写批驳文章向胡适开炮的,也是这位老先生。日本投降后,蒋介石亲手圈定蓝公武为‘国大代表。可是找不到人。有特务报告,说‘此人已投奔了聂荣臻’。蒋介石为此事还‘伤神许久’…”“总理谈这些话的意思…?”罗瑞卿不解。
周恩来笑笑,仍然不慌不忙:“双十协定后,1946年初又召开了政协会议。中共中央向全党发指示:‘从此,中国走上了和平民主建设的新阶段。’蓝公武不同意,说内战不可避免,蒋介石不倒,和平民主就不可能实现。许多党政拿了中央文件跟他争论,从小组会争到万人大会,他不认,持唱对台戏,以至有人说“蓝老有情神帛。也就是这个原因,主席到陈南庄后,见蓝公武第一句话就是:蓝先生1946年对国内形势所谈见,真有先见之明啊!我早就同意你的看法。”周恩来讲到这里,换上一诙谐。幽默的语气:“这位‘有先见之明’的老先生,有个女儿在抗战末期参加了革命。姑娘长得端庄大方,有文化。你不是谈到段苏权吗?他就动了心思。”
罗瑞卿不觉笑声。谈话变得轻松。在轻松的氛围下解决某些重大问题,这是周恩来的一项工作艺术。
“这位苏权同志托了媒人去向蓝老求婚。蓝老问:段苏权是个什么样的人啊?媒人说:是个军人。蓝老问:是像郭天民呀还是像刘生?要是像刘生还可以。要是像郭天民可不行,他发起脾气还打人呢,我家姑娘可不能挨打。媒人说:这不好比埃你要不愿意,还有许多姑娘追我们段司令呢。蓝老一听瞪起了:你们段司令要找谁就找谁去,我的女儿不嫁他!照蓝老的,这婚事还能成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