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一一细,不。我不安地将筷给泽东。泽东一边使用一边说:“不错。用着很好。象牙筷太重,还是竹筷好。”
饭后,泽东开始办公。我替他沏好一杯龙井茶,又将两支烟掰作四截,烟嘴。
泽东剧坐下,忽然想起什么,右手抬起来,由里向外轻轻一样:“你去吧,上课去。”
我心里一阵。泽东这几天正忙,仍然没忘记我们上课的事!
那是1954年,泽东把叶龙和李银桥叫去,提议办中南海机关业余学校。他说: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建设不好社会主义。我边的人文化程度都太低,不学习不行。教育不普及,文化不提,国家就富不起来。他让李银桥从他工资中拿钱,由张理员买来书包。笔墨、字典。作业本和课本,给负责他的警卫工作的一中队和我们一组的卫士每人一,并且以他的名义请来老师为我们上课。从1954年到1957年,我们都达到了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。
现在是我值正班,怎么好离开主席?我说:“现在我值班。不去了。回可以找人补。”泽东说:“你去吧,把瓶放这里就行。你们年轻,不要把年轻的时间荒废掉。”
还能说什么呢?泽东极着重学习,他要求我们的事情他自己总是首先到。那么大年纪,为接见外宾需要,仍持学英语。他湖南音重,普通话都讲不好,学英语更困难。英文版的(北京周报)他每期必读,一定要读声,请老师帮助纠正音。反复练习。我劝他:“休息吧?他总说:“学一总比不学好。
上课回来,我径直赶到泽东卧室。主席办公有时在书房。有时就在卧室。
第一件事就是给主席倒烟灰缸、换茶。
泽东抬起,随即伸左手:“拿来我看看吧?”
泽东经常检查我的作业本。我早有准备,忙将本递过去。主席先看了分数,喜形于:“嗯,好。又步了。”
我也兴,面有得意之。作业本上,老师用红笔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“5”
可是,泽东还在看我的作业,看得很仔细。笑容渐渐消失“嘿”了一声说:“你们那个老师也是大哈呀。”
我张了,把脸凑过去看。那是我默写的白居易的诗《卖炭翁》。泽东用手指甲在其中一行的下边划:“这句怎么念严
“心忧炭贱愿天寒。
“你写的是忧吗?哪里伸来一只手?你写的是扰,扰的扰。怪不得炭贱卖不价钱,有你扰么。”
我脸红了,抓挠窘笑。
“这句怎么念?
“晓驾炭车碾冰辙。”
“这是辙吗?到手,炭还没卖就大撤退,逃跑主义。这是撤退的撤。”泽东抓起笔给我改作业“虚有5分,名不副实。”
于是,我的5名变成了3分。
机关业余学校有五位老师,其实我还有第六位老师,就是泽东。那五位老师每人只教我一门功课,泽东哪门功课都教过我。从查字典、四则运算,到地理。历史。时事,他老人家都为我了很大心血。即使平日里写家信,也常帮我改正锗别字。那个“的。地。得”的用法,泽东就给我讲过不止三遍。
这次来杭州,泽东住在刘庄宾馆。据说这里又叫竹居,原为晚清刘学询别墅。背山濒,环境幽静。1954年以来经过著名建筑师心设计改建之后,梦香阁。望山楼、湖山晓诸楼台树,尤东方园林特,被誉为西湖第一名园。
平日,老人家常询问我爸爸妈妈怎样?问我给家里写信没有?这次来杭州,泽东便说:“小封啊,你回家看看吧。”他专门委托罗秘书买了东西陪我去探望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