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北京后,我们又临时接受任务去广州接周恩来同志回北京。过去,我曾多次参加接送周恩来和邓颖超同志,都是熟悉的。
专列有两节级包,一节是泽东住,一节是江青住。现在,周恩来住在泽东的包中,邓颖超住在江青使用的包中。我先去看望了邓颖超同志。
我们习惯称邓颖超为邓大。她温柔雅静又很练。她政治,又从不让这政治损伤她的妇女气质。这一与江青的格形成鲜明对照。江青有时很烈,有时又很冷峻。情绪不定。那不安定的躁动时时可以受到。当她想表现女的温柔细腻时,总结人以矫造作的觉。
邓大同我握手时,另一只手就在我手背上轻抚,始终望着我,并不左顾右盼。她的声音不不低,像一缓缓淌的细:“小姚,听音你是天津人吧?”
“是天津人。”我。
“你在天津哪个学校学习?”
“在省立附小上过小学。”
“那咱们还可以算校友呢。我在天津省立师范读过书。你对天津熟悉吗?
“熟悉。我家就住天津河北区宙纬路。
“噢,知。我们也在那里呆过…
邓大同我就这样随随便便拉家常。告别时,她重新握住我的手,说:“在火车上工作是很辛苦的,特别是女同志。要注意卫生,要注意休息。可是革命的本钱哪。
从邓大那里来,我又去看周恩来总理。周恩来与泽东格各有特。泽东给我的印象是情定,朴实幽默,谈吐随便,言简意赅,思想特别活跃。周恩来给我的印象是文雅温和,定机智。睛特别明亮有神,说话时给人一风怀的温馨…他心细,很注意礼貌,对邓颖超同志很尊重。见面时。他第一句话就是问:“你看见你大没有?我说:“看见了,我刚从她那里来。”周恩来对泽东同志非常关心。他的谈话总是围绕着泽东转。询问泽东在火车上的生活和工作情况,反复嘱托我搞好服务工作。保证泽东同志有一个好的生活和工作环境。
周恩来总理是非常懂情的。下车前,他说:“你们列车工作人员是很辛苦的。常年在外,家生活少。少了就更要珍惜。要多谅关心对方。夫妻到了一起,不要光是柴米油盐,神生活也要丰富。比如一起逛逛公园,一看看戏,这样情会更。
我与人在天津相聚时,便一去看了场戏。表演的是南宋诗人陆游的情悲剧。我和人泪看完戏,回来路上彼此靠得的,都觉得应该加倍珍惜我们今天的生活和情。
回到专列上,晚饭时我把这戏讲给泽东听。他听得很认真,不时。于是,我的情绪也起来。既然主席听,我就讲得很仔细,还夹带了不少议论。讲完了,泽东忽然问:“这戏的名字叫什么?”
“《风杈》”我估计他没看过,还提建议说:“主席应该看看,很不错的。”
“《凤衩》?泽东望住我。
我犹豫了,没把握地:“是《凤衩》还是…〈衩凤》来着?哎呀,我记不清了。”泽东笑了:“是《衩凤〉。这是陆游写的一首词:《衩凤,红酥手》。他是南宋一位了不起的大诗人,年轻时就立志“上击狂胡,下草军书”他的表妹叫唐琬,也是位有才华重情的妇女。他们的情悲剧在《齐东野语》里有记载…”
我听着泽东讲述,既惊诧他知识的渊博,又惶愧自己是班门斧。我连《衩凤》都没记清,就唠唠叨叨了一顿饭的工夫。而泽东居然有耐心一直听我讲完!
1965年,我随专列送泽东去广州。
车快到站了,我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去见泽东。我怀了。女同志一有了孩便不适合在专列上工作。因为有了负担,需要照顾家,不能长期在外值班。
泽东正在批阅文件。熟悉了,他只掀起瞟我一,便继续在文件上写着什么,一边随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主席,我…我下次可能不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