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整个嘴里，吃过午饭都还是只剩麻的滋味儿，完全品不别个味了。

这个年纪的孩都吃甜的，何衿说他“以后可不许吃糖了，赶着，吃过东西先刷牙。”

何冽嘟嘟囔囔“我这会儿不疼了。”

“不疼也去刷。”小孩一般不用刷牙的，因为这年儿，牙刷也贵的，还有牙粉，都是药铺里售，一份份药材了磨成粉，说不金贵是假的。别人家孩都不刷牙，只何家孩自小就刷牙，这个好习惯，不用说也知是自衿这里培养的。为这个，何老娘没少抱怨，嫌牙粉贵，增大家里开销。不过，到如今，何老娘也就只是抱怨一二罢了。

何老娘也说孙“赶去刷刷，那牙粉里有去火的药材。”这些钱自小糟消着刷牙，要还刷不一好牙，真是亏死了。

阿念拽着何冽去刷牙。

沈氏与何老娘商量“天儿越来越冷了，冬天的竹炭已经送来了，我看了看，倒比往年的好些。昨儿晚相公还跟我说，天冷了，叫母亲这里早些拢起炭盆来，母亲，要不明儿个就拢起炭盆来吧。家里孩们多，阿念阿冽又要念书，天气太冷，墨都要冻上的。”

何老娘本是不愿的，往年都是了腊月才烧炭，听沈氏一说孩们念书的事儿，“这也好，今年是比往年要冷些的。只是，炭够不够？别年咱们都没这么早烧的。”

沈氏笑“母亲放心吧，尽够的。哪怕不够，咱们与卖炭的小二多少年的情了，当初他爹烧炭时是买他爹的炭。如今他接了他爹的营生，就买他烧的炭了。就是不够，到时看差多少再补些，一样的。”

何老娘“炕也烧起来。早上烧我这屋儿的炕，丫们不论针线还是看书都在我这屋儿里来，人多也和。你们要是睡炕，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烧。”碧县传统是睡床的多，不过，何家这宅有些年儿了，屋里是盘了炕的。如何老娘卧室，除了惯常睡的老架床，临窗便盘了一条小通炕，夏天不显啥，冬天在炕里放些炭，将炕门一关，就能和一天。何老娘夏天睡床，冬天太冷的时候要睡几天炕的。睡长了也不行，炕和归和，可是，太了，何老娘睡几天会上火。

沈氏笑“我倒觉着还是睡床舒坦，晚上个汤婆，也不觉着冷。”

“年轻人，火力壮。”何老娘很兴媳妇不需要烧炕，这样就能省下不少竹炭哩。

何衿倒是想烧炕，只是她屋里没炕，于是，要求添个汤婆。沈氏笑“往年汤婆都放着呢，你跟三丫，还是一人两个，够不够使？”

不待何衿三姑娘说话，何老娘便“谁要不够就过来跟我睡炕。”这么一提议，何老娘觉着自己想了个绝好主意，“你们过来吧，在我屋里过冬，和不说，省两个屋儿的炭哪。”要不这么早拢炭盆，何老娘真担心炭不够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