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字都写不好。泽东叫我和李凤荣各写几个字让他看,然后说:“嗯,是差了些。搞数理化要有些天赋才行。写字么,就全靠练了。能持能刻苦谁都能练一笔好字。开始可以照着字帖练,练多了就会来自己的风格。”车到上海,泽东吩咐秘书林克给我们买字帖,在旧书摊上买的,一下买来十几本,分送我和李凤荣。我们照着字帖练,写完就泽东看。他总是那么认真,一个字一个字给我们讲好在哪里?败在哪里?他说字和人一样,也有骨和灵魂。练久了便会找到骨写神韵。
可惜,我们那时不懂事。泽东送我们的字帖没有请他老人家签名。不过,仍然留下一件永久的纪念,那是泽东为我写的一首诗;至今珍藏在家中,并要传下去一。
那是1956年的一天,我已经开始该恋。我和男友约好星期六晚上去中山公园幽会,却突然接到命令,准备车。泽东要去北河开会。
下午三,泽东登上专列。不曾走主房间,车已驶动。泽东在客厅里忽然立往脚,回望住我们所有工作人员:“今天是礼拜六噢,你们有没有约会?”
泽东的目光从大家脸上那么一掠,所过之大家都微笑摇,羞带怯。当目光从我上掠过时,我一,生异样的觉。那是女儿在父亲边才会有的觉。我有些忘乎所以。
“有。我有。”我脱冒两句。
“跟什么人有约会。”泽东认真望住我,嘴里着笑,带着亲切带着关心带着一逗趣。
“跟男朋友。”我忽然到一丝腼腆,声音低下来。
“哎呀,糟糕。搅了你们的好事。”泽东望望窗外闪过的树木,又望住我,皱了眉问:“怎么办?你们打算在哪儿约会?”
话既然讲了,只好讲完。我喃喃说:“说好去中山公园玩,在门见…没事。”
“怎么会没事呢?泽东有些急“你通知他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这个小姚哪,要是不见不散可怎么办?”泽东又望窗外,似乎希望专列停下来“你就连个电话也没有给他打?
“我们只要接受任务就不能对外人说了…”
泽东了下,沉着。
“没事的。他知我常任务,会理解的。”“嗯——”泽东摇摇,嘀咕着“久了会误会的,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们。”
我真后悔不该说实话,让主席替我心。
晚上,我将一捧削好的铅笔给泽东送去。泽东掀起若有所思望着我。目光一闪,忽然说:“小姚,你等等,有个东西你拿回去给你的朋友看看,你的朋友就不会生气了。
“什么东西呀?”
泽东挑一支铅笔,又铺开一张十六开的白纸,说:“我给你写个东西,你拿回去支给他。再把失约的原因讲给他听
说着,泽东已经开始伏案书写,一边写,一边自得其乐地诵。原来是一首古诗。“给,拿回去给他看。泽东将写好的诗递给我…
我接过时,反复读两遍,大致明白。脸不由得有些。诗曰:
静女其妹
俟我城隅
而不见
搔首踌躇
我小声说:“主席,我们有纪律。凡是带字的东西都必须上。
“你为什么要那么老实?现在没有谁看到,我是不会打小报告的。”泽东幽默地挤一挤.笑笑,个手势。”藏起来,带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