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问我,又像问自己。卫士们都显愁容。“火车上本来就单调,主席又是没明没夜地工作,总得调剂一下生活才好。
我咬着嘴暗自琢磨。泽东的生活是太苦太单调了。那么大岁数,整天除了看书写文章,我还真没见他想过什么享乐。跟随他多年,确实有生活在父亲边的觉。他像父亲一样关心我,我可没像女儿一样关心他…我心里忽然闪过~光,犹豫:“我有个同学是农村的,跟她学过一支农村小调…不知行不行?”
“行啊,只要能唱就行。”急的田云王叫起来。
“要想个办法,先把主席的注意力引开,然后再转到唱歌上。”张仙鹏比较稳重,思索着说“总不能一去就给主席唱歌,打搅了他工作可不是闹着玩。”
李连成平时不言语,这时忽然来了:“小姚,你先给主席送铅笔,跟他搭上话。然后我们再去。大家一哄你就唱。”
李银桥笑了:“我看这办法行。只要能把他从文件堆里拉来。下一步就好劝他睡觉了。”
“可是,我跟主席说啥呀?”我仍然犯愁,怕挑不起这副担。
“就说铅笔削好了么。”田云玉光是急。
“那主席说,削好放下吧,你去,我正办公呢。我还能赖住不走?”
“你吁,你就不去随机应变?你不走主席还能赶你走?”田云玉一脸孩气。
张仙鹏总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桌上有本《人民画报》他随手翻着,盯住一页不动了。轻轻咳一声:“嗯,我有个办法。这里有泽民烈士的照片,你就拿着画报,请主席跟你讲讲他的兄弟,这不就搭上了话,把他的注意力转开了吗?”
“嘿,还是老张多!”田云玉打了张仙鹏一拳。
“行,就这么的了。”李银桥把笔和画报给我,期待地。“小姚,现在就看你的了。”
我朝主席房间走去,有些气,挑了担一般。在门立住脚,轻轻敲门。卫生们在后面小声说:“别张,整天见面么。去。你就直接去。”
我一气,心里数:一、二、三!一闭,把门拧开了。先探望望,泽东正伏案疾书,笼罩在一团青幽幽的烟雾中,本不觉有人开门。那一刻,灵突然来了。我投战斗一般勇敢地跨门,把门留下一,接着便煞有介事地捂了嘴吭吭大咳。果然,泽东抬起了,诧异地望住我。
“吭吭吭!哎呀,好,好大烟。吭吭。”我开门装朝外赶烟。卫士长和卫士们有的捂嘴笑,有的竖拇指,有的用手势给我打气加油。当然,主席是看不见他们的。我重新开了门,长吁气,好像刚从底冒一般“哎呀,了多少烟?主席铅笔用完了吗?我又削好一些。·”
泽东把烟死在烟灰缸里,右手抓的铅笔却不肯放下,仍然停在纸上,说:“好,很好,放下吧。”
我将铅笔放桌上,便蘑菇着收集已经用秃的铅笔,一边朝茶杯里望:“主席,凉了吧?要不要换?”
泽东抓起茶杯喝一:“不凉。谢谢了。”
我在杯里添一些,见他仍不放笔,便从兜里那卷《人民画报》.不等于泽东反应过来,已经铺展到他面前,将那些文件遮掩到画报下。
“主席,你看,泽民烈士。卫士长说是您的亲弟弟。是吗?
“嗯,你说呢?泽东眯细看那页画报,注视片刻,铅笔放下了。朝后一仰,靠在椅背上。我一阵暗喜,初战告捷。便眨着说:“卫士长讲的自然不会错了。”
泽东带着沉的回忆静坐片刻,肩膀一耸,了个呼。他显得很疲倦,竭力打起神。勉笑着说:“你看,长得像印度人。是吧?跟我不像,可我们是亲兄弟。他长得像爸爸,我长得像妈妈,就是这样。
我听到一阵声响.肯定是卫士长他们来了,便抓住时机说:“主席,给我讲讲泽民烈士的故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