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是带着这目的走这个屋的。一旦该唱厂,我又真心想退缩了。红着脸说:“不行啊,主席,我真的不能唱呢…”
“不唱不能走。”卫士们哄起来。还拍掌。泽东受气氛染,也拍着手说:“勇敢些,唱起来就好了。”
我说:“你们欺侮我一个人,欺侮少数。
泽东笑得简直像儿童一样天真。他万没料到我和卫士们是早联合起来早有预谋,反而轻信了我的委屈。将手朝卫士们一划,说:“我们建立了统一战线,你现在孤立了。你就唱一支。唱一支就加了统一战线,我们就不会再难为你。
李银桥暗暗我一下。我知不能再拖了。便轻咳两声,平静一下情绪,开始唱。那是一支河北农村小调:
月牙渐渐,风杨柳梢。
蒋介石坐台湾,一阵好心焦。
嗯嗳哎嗨哟,一阵好心焦。
(白)心焦什么呀?
提起我心焦。心焦又。
那不是共产党要把我打倒。
嗯暧哎嗨哟,要把我打倒…
我一边唱,一边悄悄观察泽东。他显然太疲劳了。在我开始唱时,他虽认真听的样,却是慵懒地靠在坐椅上,全松弛,也有些耷拉,淡漠的目光凝视着桌上的某一。这农村小调无需声,反而是轻婉中情味。我咬清每一个字,将婉转的韵味用鼻音渲染得更加郁。歌声在车厢里回,与车敲击钢轨韵节奏渐渐合,一天成。我看到泽东的一一掀起,也慢慢地,慢慢地抬,离了靠椅,终于将一只手在桌上轻拍,拍在轻婉的歌曲和车转动的节奏上。“我受到鼓舞,歌声唱得更加回环转折,幽默风趣:
(白)你不会打吗?
提起把仗打,打仗好伤心,
枪一响我的兵就投降把枪扔。
嗯嗳哎嗨哟,投降把枪扔。
(白)你不会再抓兵吗?
提起我抓兵,抓得好净。
和尚老都让我抓呀抓净。
嗯嗳哎嗨哟,嗯嗳哎嗨哟…
泽东敲击节拍中,脸上渐渐浮起一层浅笑。唱到抓兵一节,我上边用鼻音嗯哎嗨哟,一边表演了无可奈何的气样儿。于是,泽东忍不住笑声。卫士们也都跟着笑,越笑越响亮。我的歌声已是越唱越低,越低越细,余韵缥缈。泽东和卫士们的笑声却节节起;终于发一阵烈的叫好声。
“好,小姚,唱得好!”泽东笑得好开心,说:“再唱一支,再表演一段。
这支歌,我多次为泽东演唱,他很喜。那天唱罢,我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回到小会议室,便与大家打扑克。半小时后。值正班的卫士来取开,我问:“怎么,主席还没睡?卫士诅丧地叹气:“主席又写起来了。他说听你唱完这支歌,他已经休息好了。”
大家面面相觑,会议室里一阵静默…
车回来不久,上级调我回铁路防疫站工作。泽东乘车时发现我不在了,便问李凤荣:“小姚病了吗?”李凤荣说:“她调走了,回防疫站工作去了。”泽东沉默片刻,说:“你回去代我向小姚问好。·
再车时,泽东给我写了封短信,祝我三好:好,学习好,工作好。李凤荣说:“我们有纪律,不能带字下车。”泽东想了想,说:“算了,那就烧了吧。
不久,泽东对专运王副长说:“小姚在我这里工作多年,熟悉了。还是叫她回这里工作吧。